注明:五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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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丽芳拖着疲惫沉重的身体回了房,躺在了床上。任四肢自由伸展着,真舒服呀。
记得年轻的时候在老家干活,可比现在这些家务活累多了。
那个时候种田还是比较原始的。不像现在多数都是机械化。只有一些铁犁、铁耙,锄头、铲子、镰刀、牛车等简单的工具。多数事情都是靠人力。
记得有一次丽芳和爸爸一起干活,因为喘不上气所以使不上劲了,便问爸爸:“为什么我明明感觉不累,可是却使不上劲了呢?”
爸爸哈哈大笑道:“使不上劲就是累啦。”
那个时候的累,只是喘不过气,四肢依然是灵活矫健的。
如今年过四十,再说累。气息平稳,却四肢发沉。特别是脚板,一旦歇下了,就不敢再站起来。一挨地面两只脚板和小腿就酸疼。
由身体感知岁月的流逝,除了慢慢与自己和解以外,别无他法。
手机屏幕亮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老爷子那边的保姆雪梅发来的消息:“妹子,你睡了吗?”
雪梅是白班保姆,那天早上一觉醒来,就上不了班了。
丽芳问:“姐,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雪梅说:“我现在白天晚上的睡,哪里还睡得着啊?把以后的瞌睡都提前睡了。”
丽芳说:“那不是挺好的吗?我每天累得很。”
雪梅发了一串语音过来:“现在忙是好事呀。我今年真是运气不好,刚生完一场病才上班没几天,又来这一出。”
丽芳都能想象雪梅瞪大了两只眼睛,微胖的脸上神情激动的样子。
丽芳理解她的这种焦虑。
做生意的人,可能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可打工的人,就是凭借双手赚取每天的工资,手停下了,工资也没有了,耽误了时间不可能补回来。
丽芳还在感慨,雪梅的消息又发过来:“那个什么李小姐,最近是不是经常过去表现自己?”
丽芳说:“去过一两次。现在是赵师傅和叔叔阿姨搭伙。”
雪梅说:“那还好,那个女人,我看她很喜欢呆在那边。她想挤走我取代吴姐,可惜功力还差了点。”
丽芳惊异于看起来老实的雪梅居然也有这种感觉。
丽芳问道:‘不会吧?你怎么看出来的?’
雪梅说:“她说是过去教我,其实就是在雇主面前展示她自己呢。陪着聊天,就是想拉近关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丽芳说:“现在没有安排她过去了。这边事情多。给她也安排活了。”
雪梅说:“安排她干活就对了。都是打工的,凭什么她在旁边垂着手指挥咱们?”
听说李小姐现在不去老爷子那边了,雪梅心里应该松了一口气吧?
因为她发过来的消息话题换了:“妹子,你说像我这种情况,有没有工资?”
丽芳说:“李太这几天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雪梅说:“就是没有啊,一条消息也没有。真让人着急。”
丽芳累了,随手打了几个字:“那你问问她不就行了。”
也不知雪梅怎么想的,发过来一个笑脸的表情,丽芳没有再回复。
这一夜,丽芳睡的很好。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以后,一摸身边,没人。
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头脑一片空白,君君去哪啦?
一拍脑袋,想起来了,睡在院子里呢。
爬起来洗漱完出了房门,李小姐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
再看院子里,李先生也已经起床了,坐在椅子上。
丽芳推门,院子里仍然是小鸟叽叽喳喳喳地叫着。两个帐篷里静悄悄的。丽芳问:“李总,你们今天还跑步吗?”
李先生说:“今天让他们睡个懒觉吧。”
丽芳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跷着一条腿惬意地打量着院子里的花草,又想到他昨晚说头晕乎乎的,也不知是真晕呢还是为了偷懒。
于是,丽芳压低声音问:“李总,你头还晕吗?”
李先生有些奇怪打量着丽芳说:“啊?”
丽芳说:“没什么。”
李先生说:“哦,不晕了。”
说完了,又起身说:“你在这看着他们,我去跑步了。”
说完就进屋朝楼上去了。
丽芳打开帐篷看了看君君和莹莹,都还熟睡着。就蹲在院子里,继续昨天的培土。
丽芳还准备把空心菜地里的草再拔一次。小杂草冒得很快,才除过没几天,又有一些尖尖的头冒出来了。有些还顶着一颗小小的露珠,亮晶晶的。
就在院子里守着几个孩子干活,丽芳还干出幸福感来了。
想像着几年以后的场景。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孙子,自己也回了老家,早起带着孙子去地里干活,就可以支一个这样的帐篷把孙子放在里面睡觉。
想得挺美。估计真有了孙子,也不会让自己带回老家去养,只会让自己去城里给他们带吧。吴姐不就是吗。
过了一会,玉红刷一下拉开玻璃门,端着一只盆子出来晾衣服。
拉得太用力了,门撞在框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丽芳忍不住说:“玉红,小点声,小心把孩子们吵醒了。”
玉红气呼呼地瞪了丽芳一眼,从盆子里拿出一件衣服,使劲抖着,抖得哗哗作响。
装在衣架上晾好后,转过身面对着丽芳,嘴角露出微笑,小声道:“姐,你这么贴心,雇主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啊?”
丽芳说:“你还是带孩子的人,这话本来不该我提醒的。和工资没关系,是你刚才声音太大了。”
玉红提高声音说:“不该提醒也提醒了。”
丽芳刚想开口,李小姐从厨房出来了。
声音也不是很大呀,怎么就惊动她了呢?
李小姐也没来院子里,就站在玻璃门口低声说:“你们俩要聊天进屋里聊,别把孩子们吵醒了。”
玉红说:“李小姐,刚才大姐也说我开门声音大呢,你们俩想到一起去了。就我一个马大哈。我看大姐也能做管家。哈哈。”她一笑,斯斯文文的脸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李小姐没有笑,认真地看着玉红。
丽芳也不说话,蹲在地上,掐了一段空心菜杆拿在手里,一截一截地掐着玩。
过了应该有十几秒吧,李小姐沉着脸,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以后都可以做呀。谁都可以做。可现在你们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先做好。”
说完,轻轻拉上玻璃门,回了厨房。
玉红把那不胖不瘦的小身板一扭,也回了屋。她去厨房吃早餐了。
她一般都是接近七点钟才下楼。晾完衣服,吃完早餐再上楼去守着莹莹。
可昨晚孩子一夜没跟着她睡,她刚才也没有打开帐篷看看。自己早上醒来发现君君不在身边还吓一跳呢。
丽芳不知道她是做育婴师久了情感上麻木了,还是本来就不喜欢孩子?
这些孩子们睡着了,软软的小身子贴着大人,小脸上的表情是完全放松的,对身边的大人是完全信任的。特别是莹莹这个小家伙,睡姿各种各样,一会趴着,一会又把一条腿翘在别人身上,有时小手搂着大人的腰。怎能让人不喜欢?
厨房里,李小姐和玉红坐在桌前边吃早餐边说着什么。
丽芳决定先不去吃了,免得打扰她们聊天。
低下手继续拔草。
一会儿,听到李小姐说:“大姐,先吃早餐啊。”
丽芳抬起头,见李小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半只包子。望着丽芳笑。
丽芳朝帐篷望了望,李小姐说:“只有莹莹醒了要找大人嘛,厨房里能看到。”
丽芳一想,对呀,看莹莹本来就是玉红的责任,凭什么自己在这拔草,她在厨房一心一意吃早餐?
丽芳起身,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泥土,去水龙头边洗完手就进了厨房。
丽芳一进来,她们俩也不说话了。
三个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后,李小姐问:“大姐,蒸饺怎么做?就用冻过的生水饺可以做吗?”
丽芳说:“要做也可以,不过就是水饺的皮吃起来不够薄,不够软。”
李小姐问:“那应该怎么做呢?”
丽芳说:“最好用烫面,今晚就把面团和馅都准备好,明天早上擀皮直接包了蒸。”
李小姐想了想说:“早上怕来不及呀。”
丽芳笑着打趣道:“那你上次还开一个小笼包的食谱给我。哈哈。”
李小姐脸色有点不自然的说:“你做这些比我熟练嘛。”
丽芳正色说:“你怕来不及,可以今晚就做了放在冰箱冷藏,明天直接蒸就行。”
李小姐说:“那样明早起来都塌了吧?面经过发酵。”
丽芳说:“不会,面都已经烫死了不会发酵了。”
玉红一直插不上话。这会吃完了,在水龙头下洗完自己的碗,哐的朝碗架上一放,就准备出去。
李小姐朝碗架上瞟了一眼说:“玉红,先坐一会。”
玉红说:‘我要去看着莹莹。’
李小姐说:“没事,我在厨房帮你看着。”
玉红没坐,站在厨房中间,眼睛望着院子里。
李小姐说:“你在生什么气?”
玉红转过脸对李小姐说:“我没有生气呀。”
李小姐笑道:‘没有生气就好,干活手脚轻一点。’
玉红说:“我也就是随手一放,不是刻意的。”
李小姐说:“我知道你不是刻意的。可谁家愿意请一个重手重脚的人呢?”
玉红低下头,抿了抿嘴,脸上很不服气,却没说话。
李小姐又小声说:“这边还好,你要是在李老爷子他们那边,早就要挨说了。”
这时,客厅里传来脚步声,应该是李先生跑步回来了。
李小姐停止了说话。玉红去了院子里。
李先生一身汗水的来到厨房门口问:“大姐,今天的院子浇了吗?”
丽芳说:“还没有。”
李先生说:“我现在去浇。”
丽芳笑着说:“三个孩子还在睡觉呢,你在院子里哗啦啦浇水啊?”
李先生瞧了瞧院子里说:“那算了。我给蔬菜先撒点肥,等他们醒了我再拿水一浇就湛透下去了。”
丽芳说:“我才施过没几天。”
李先生扫兴的说:“好吧。”
说完,就朝楼上走去了。
李小姐已经吃完了,坐在桌前笑着对丽芳说:“雇主要施就让他施呗。”
丽芳说:“肥可不能乱施,过量会烧死的。”
李小姐说:“你挺较真的。”
等到李先生再下楼时,君君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这孩子,无论睡在哪里都不会忘了和爸爸一起吃早餐。
丽芳见到她进屋,问道:“妹妹醒了没有?”
君君娇声答道:“没有。”
李先生站在落地玻璃前说:“快去收拾一下吃早餐吧,我等你。”
君君闻言,高兴的笑着朝房间跑去。
李小姐放下收拾了一半的茶几走过来,朝李先生笑着说:“我去给她找衣服,梳头。”
李先生面朝院子里,一身白色T恤显得干净年轻,胸前和背后隔着衣服,隐隐显示出结实壮硕。正在低头看手机,没有回答李小姐。
一会,垚垚也钻出帐篷回屋了。丽芳和他一起去了二楼。先把衣服收下去洗上。又带了打扫工具回二楼打扫小客厅和垚垚的房间。
再下楼时,父子三人已经吃完早餐了。
李先生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说:‘你去做别的吧,我看着她。’
玉红就进屋去了地下室,丽芳估计她是去拿工具,打扫三楼去了。
她现在每天打扫一次三楼的客厅和其他两个房间。倒是比小瑞那个时候打扫的勤。小瑞是隔几天才打扫一次。
丽芳在厨房洗碗,李小姐在收拾一楼。说起来,一楼算是三层楼里最难收拾的。
因为放的东西多,又是公共区域,大家呆的时间长也容易脏。
李小姐保持的很好。她除了每天早晚整理,白天也是随手在整理。
而且丽芳发现,连玉红没来得及收拾的玩具,李小姐也会及时的收起来。
过了一会,莹莹张大嘴,哭着从帐篷里伸出了圆圆的小脑袋。
李先生马上起身朝帐篷走去,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莹莹就破涕为笑了。
坐在帐篷口,李先生在给她穿鞋。君君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在说着什么。
莹莹笑的一脸灿烂。
垚垚看了看,就进屋朝楼上去了。
穿好鞋子,父子三人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里慢慢散步。过了一会,君君拿了一条小小的青瓜进厨房,交给丽芳。
丽芳问:“这是你摘的?”
君君说:“我爸爸摘的。”
丽芳看着这条小小的,只有大拇指长的青瓜,跑出了厨房。
他正牵着莹莹在另一棵青瓜藤前观察着,丽芳着急的说:“李总,这么小的瓜你摘它干嘛呀?”
李先生不以为意的说:“她们好奇,我就摘下来给她们仔细看看。”
丽芳的脸当场就垮了下去。
李先生没有看到,他对丽芳说完,就又把脸转向了莹莹。
莹莹头顶着一只鸡窝,小身子都快趴到地上了,李先生正用手拽着她。
君君仰着脸看了看丽芳,很小声的说:“阿姨,我去跟着他们,不让他们再摘了。”
丽芳用两只手掌把两边脸上的肌肉使劲往上推了推,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事,只要你和妹妹玩的高兴,阿姨也高兴。”
说完就去了厨房。
等到他们父女三人进屋时,丽芳收拾完厨房了。玉红也从三楼下来了。
李先生坐在沙发上对着玉红说:“带她上去洗漱一下吧。”
莹莹却朝爸爸身上靠,一脸的不情愿。
玉红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道:“莹莹,我们上楼去洗脸换衣服。”
莹莹还是靠在爸爸身上,摇了摇头。
李先生低头看了女儿一眼说:“跟阿姨去洗脸刷牙。你看看你头乱的。让阿姨给你洗洗头发。”
莹莹小声说:“要姐姐给我洗。”
天呢。姐姐还要别人照顾呢。还要姐姐给你洗。亏你想得出来。
李小姐看了看玉红,笑着对莹莹说:“你还没醒的时候,阿姨一直在等你呢。快跟阿姨去洗完澡吃饭。今天吃肉包子哟。”
李先生温和的对李小姐说:“明天给他们换点别的吃吧。垚垚他们今天都没有吃包子。”
李小姐笑道:“好,明天吃大蒸饺。”
君君提高嗓门说:“好啊。我喜欢吃。”
见莹莹仍然坐在李先生身边不肯走。玉红很着急,脸都有些红了。说:“莹莹,可以说一下你为什么不肯去洗脸吗?”
莹莹说:“我要妈妈带我洗。”
玉红求助的看向李小姐,这一回,李小姐接受到了。
对莹莹说:“莹莹,我带你上去洗,让你姐姐陪着你。好吗?”
莹莹跳下沙发,牵起君君的手说:“走吧。”
一行四人上楼去了。
李先生去了院子里浇水。
丽芳赶紧去书房打扫一下。估计李先生浇完院子就该去办公了。
经过二楼的时候,只有垚垚一个人在书桌前学习。
丽芳从窗户朝下面院子里望去,李先生正握着水枪,水花四溅的朝着那些蔬菜喷洒而下。
很久没有下雨了。所有的绿叶蔬菜都像孩子一样,伸出肥胖的小手掌,像捧着珍珠一样,欣喜的捧着水珠,看也看不够。
莹莹住的房间里,不时有人说话。丽芳走过去伸头朝里面看,房间里没有人,都在卫生间里呢。
一个孩子,现在就要这么多人围着。等到开学后,早晨和下午要去幼儿园或学校接送。还有晚上和周末各种班的接送,只怕一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还忙不过来呢。
想到这里,就不免又想起自己那才考完科目一的驾照。唉。
再下楼的时候,见到君君和李小姐也坐在了书桌前。
一楼,玉红陪着莹莹在吃早饭。
玉红小声问:“莹莹,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不要我帮洗脸梳头?”
莹莹抬起头说:“我想要梳姐姐那样的。”
原来,她是想让李小姐给她梳头。因为李小姐每天给君君扎的头发很漂亮。
可她却不知道,她这么短的头发,也没办法和姐姐扎成一样啊。
丽芳朝她头上望去,仍是扎着冲天辫,只不过平时扎一只,今天扎了两只,上面还绑着两只小小的粉色花朵。
玉红又说:“莹莹,阿姨前天晚上抱你回屋,是怕你感冒了。是喜欢你。你明白吗?”
莹莹自顾的小声说:“他们都睡了。”
玉红有些无奈。想了想,又很小声的问:“莹莹,你喜欢阿姨吗?”
莹莹低着头大口吃着包子。
玉红又问:“你不喜欢吗?”
莹莹还是不说话。
玉红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作痛苦状:“莹莹宝贝不喜欢我,我好伤心呀。”
莹莹抬起头认真地说:“我还要吃饭呢。”语气里居然有一点不耐烦。
玉红说:“那你先吃饭吧。”
玉红不再说话了。满脸失望的坐在莹莹身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她吃。
过了一会,莹莹低着头,自己嘻嘻笑着说:“小瑞。”说完,坐在椅子上,小身子得意的一耸一耸的。
玉红的脸色属实难看。不再看莹莹,用一只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的零食柜。
丽芳赶紧进了厨房。
一直到莹莹吃完饭,伸着小手嘴里嗯嗯哼着,吃力的取纸巾。玉红才回过神,懒懒的伸手取了两张纸巾,细细为莹莹擦着。
等到擦完了,莹莹溜下椅子说:“走吧。”
玉红问:“你去哪儿啊?”
莹莹理所当然的说:“找姐姐呀。”
玉红说:“姐姐在学习,不能打扰她。我们也去学习吧?”
莹莹在原地站了一会说:“好吧,我自己画画。”
等丽芳从厨房出来收拾餐具时,看到莹莹坐在小书桌前画画,玉红一脸木然的站在她身后。
没有人的时候,莹莹还是跟着玉红。
但只要爸爸妈妈,或者哥哥姐姐在场,她就会去找他们。
上午李太下楼吃过早餐后问玉红:“你三楼打扫了吗?”
玉红说:“打扫了。”
李太说:“那你带莹莹吧,我去外面走走。”
莹莹本来很专注的在画画,听到两人的对话,马上扭动着小身子,从椅子上爬下去。跑到妈妈身边说:“我和你去。”
李太没有回答女儿,对玉红说:“阿姨,你看到孩子自己从椅子上往下爬,你扶着点呀。”
玉红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过,微笑着说:“她自己爬上爬下的可灵活啦。比别的小孩都聪明。”
李太张了张嘴,领着女儿出去了。
能说什么呢?人家在夸自己孩子呢。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总有这么一些人,别人说东她扯西,人家说海南他说漠河。
这一天下午,吃过晚饭后,李家的人都在沙发那边聊天,吃水果。
李小姐和丽芳在收拾餐桌和厨房。
玉红一个人坐在远具区那边。
好几次想起身,起了一半又坐了下去。还不停的朝丽芳她们这边张望。
过了一会儿,终于起身了。
跟在李小姐身后来到厨房。紧紧的挨着李小姐站着,看李小姐把餐具上的残渣清理后,轻手轻脚的放进洗碗机里。
看了有一会儿,李小姐关上洗碗机的仓门,伸出纤细的手指,快速而熟练的按下程序后问道:“有什么吗?”
玉红低着头,眼皮一的掀,看了丽芳一眼。
丽芳正在擦灶台,没有理会她的眼神。
玉红有些期期艾艾的小声说:“李小姐,我不想做了。”
李小姐吃惊的看了一眼玉红,就绕过她,走过去关上了厨房门。然后才问:“为什么?”
玉红说:“你早上也看见了,莹莹现在越来越不肯要我了。还不如刚来的时候呢。”
李小姐听了玉红的话,脸色放松了,释然的说:“这是因为你前天晚上把她抱回屋了。过几天就好了。”
玉红说:“我抱她回屋,也没有恶意。可和一个孩子说不清。”
李小姐说:“没关系的,过几天就忘了。”
玉红说:“不一定,有些孩子对自己在意的事情会一直都记得。我没有想她会这么在意睡帐篷。”
李小姐轻松的笑道:“我们都经历过小时候。有没有小时候想要的玩具或零食没有得到?让我们现在想起来还感到遗憾的?就算现在得到,也晚了。”
童年的缺失,是一生都没有办法弥补的痛。
玉红叹了一口气说:“就算是我做的不对吧,反正我不想做了。”
李小姐说:“再试试嘛。她现在又不是完全不要你。再说了,”
李小姐走近玉红,压低声音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最起码也要再坚持几天呀。”
丽芳一直在听她们俩个人说话,没有插嘴。
玉红说:“度日如年。”
听了这句话,李小姐也不再劝她了。只是说:“你自己要想好。虽然莹莹现在对你有点抵触,可李总和李太并没有过多的指责你。”
玉红把声音压的低低的,几乎是耳语的对李小姐说:“虽然大人没有指责,可这几个孩子说的还少吗?”
李小姐警惕的看了看关着的厨房门,小声说:“小孩子嘛。”
玉红说:“关键是大人也没有阻止呀。”
李小姐说:“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玉红不再说话,在厨房里先是站了一会,失神的靠在了灶台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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