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 章锣锣 周柳玲 本报记者 余春红
微信可以说是当下应用最广泛的即时通讯程序之一，有人因此蹭热度，开发起微信外挂软件，狂薅4000余万元。
近日，这起开发推广微信外挂软件案在丽水二审判决，33人被判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工具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3个月至有期徒刑1年，缓刑1年不等的刑罚，各并处相应罚金。
招兵买马开发“微营销”程序
30出头的云和县人赵某是程序员，懂技术，在杭州创办了一家科技网络公司。不过，公司曾经开发的项目并没有给赵某带来良好的收益。随着微信应用越来越广，赵某开始琢磨蹭微信的热度，带领团队开始开发一款“微营销”程序。
这款“微营销”程序美其名曰“方便微商营销推广”，但其数据、基础功能均来源于腾讯公司的微信软件，该程序除了具备微信自带的功能外，还具备微信没有的功能，如批量登录多个微信账号、批量发朋友圈、批量加好友等。该程序通过自行搭建的网站、服务器和编写的脚本、模拟器等，利用技术绕过了微信官方客户端对登录账号的安全保护措施，非法获取微信相关数据。
“这些不是微信能正常操作的功能，应该是不被腾讯公司允许的。”负责这一程序脚本编辑的陈某说。2019年，陈某大学毕业后，通过网络招聘进入了赵某的公司。作为技术人员，陈某说，自己从未看到腾讯官方授权的文件，更奇怪的是，公司还规定工作人员不能使用微信交流工作。时间久了，员工们心里也渐渐明白开发的这个程序可能涉嫌违法，但大家仍然选择留下来。
就这样，在赵某的指挥带领下，经过一年多的开发，2019年年初，团队完成了“微营销”程序的前期开发，并在未获得腾讯公司授权下正式上线该程序并对外销售。公司根据“微营销”账号使用的时间、包含的功能等制定了不同套餐，价格从几十到几百上千元不等。
3个月接受充值1000余万元
“微营销”程序推出后，赵某的公司又在推广上做起文章，推出了代理制。“我原来是帮公司做客服的，也就是维护客户，我看其中有差价可以赚，就改做代理了。”刘某介绍，公司按照最基础的一个账号30元的价格卖给他，他再按一个账号33元至35元不等的价格对外出售，从中赚取差价。
根据刘某供述，一天一般可以卖几百个账号与套餐，收入在1500元到2000元之间，一年多时间共获利60余万元。业务做大后，刘某还发展多名下级代理，并雇人负责前端销售，自己统筹业务推广中的事宜，比如向公司反馈客户使用中遇到的问题，让公司解决。
赵某公司的“生意”渐入佳境，为方便结算，规避银行账号收款的风险，公司又让技术人员开发了区块链即点数充值系统，由代理或者客户统一到充值系统进行充值。2020年6月该充值系统上线后，仅3个月就接受充值1000余万元，销售套餐7000余次。
36人认罪认罚
并主动退赃1340余万元
就在赵某的公司运营得“风生水起”之时，云和警方发现了这款违法外挂程序，随后立案侦查。2020年9月至2021年4月，警方陆续抓获39名嫌疑人，包括技术人员、销售人员、综合保障人员等，其中80%为技术人员。但公司主要负责人赵某等3人外逃国外。至案发，该公司数据库内存储了15万余个微信号信息和38万余个微信群信息，相应涉案账户收入达4000余万元。
因案情重大、复杂，云和县检察院迅速根据公安机关邀请成立专门办案组，提前介入、引导侦查。2021年9月底，云和县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
“我只是技术人员，我都是听老板的，不知道这个程序违法。”归案后，多数公司员工均如此辩解，但同时他们都明知腾讯公司不认可公司开发的“微营销”程序，买家在使用过程中也经常被封号。尤其是技术人员基本都是该程序开发的核心人员，在互联网技术领域均有一定工作经历，且在公司工作至少6个月以上，对程序的违法性显然心中有数。而销售人员在销售过程中要处理客户投诉被封号等后续问题，也必然知晓该程序未获得正规授权。
办案组审查了电子数据、聊天记录、银行及支付宝转账记录，并多次召开案件讨论会，通过梳理，对每名被告人作案时间、非法获利均列出详细证据。最终，36人认罪认罚，并主动退赃1340余万元。
检察院认为，赵某等人提供的专门用于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工具，对微信软件实施了未授权的增加、修改操作，绕过了微信的安全保护措施，对微信的正常操作流程形成干扰。该公司其他工作人员明知该程序开发的违法性，仍受雇参与技术开发、推广销售等工作，均已涉嫌犯罪。同时，检察院贯彻“少捕慎诉”理念，对12名认罪悔罪态度好、积极退赃的犯罪嫌疑人进行羁押必要性审查，综合考虑犯罪情节，对情节轻微的6名犯罪嫌疑人作出相对不起诉处理。
云和法院一审判决后，其中一名被告人不服提起上诉。近日，丽水中院作出二审裁定，维持原判。目前，公安机关正全力上网追逃包括赵某在内的3名犯罪嫌疑人。
来源：浙江法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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