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致锋
近期，我在苏州、南通、无锡等地工作，实地调查了这些地区的法税服务市场，与苏州、昆山、南通、无锡、太仓、海安等地超过50名企业主进行了面对面交流，仔细的听取了他们的想法，也向他们介绍了我们的理念，所得甚多。令人欣慰的是，有部分企业主是明白随着监管环境与市场环境的变化，企业法税合规已经成为企业经营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搞不好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但具体怎么合规、如何合规却是懵懂的。张口即来的几个词语和方法也只是道听途说而来，听起来挺对，但实际一操作发现完全无法落地，长而久之就出现了许多失智的想法，比如认为所谓去税收洼地开发票就是税务筹划，再比如认为与税务局搞好关系就是最大的合规，所谓找供货商多开点发票是正常经营行为等。我想这些情况，很多地方都有。
所有各种奇葩的，有违专业逻辑、法治精神的想法，其本质上都是因法律、税务知识匮乏而导致，法律、税务知识的严重匮乏是阻碍中小企业发展一块巨石，不搬开这块石头，想实现中小企业发展向上，做大做强是不可能的。专业知识之匮乏，正如噬骨之毒长期侵蚀中小企业之灵魂体魄。
2019年年中，在个人所得税法第七次修订实施半年之后，我们在“西王母的洗脚盆”新疆天池聚会，惊叹大自然造物主之伟岸之余亦热烈讨论了最新实施的个税法。激烈讨论后，以教文师兄、TONY博士为首的大陆派取得了最终胜利，我们一致认为未来当属于财产税的天下，我们伟大的祖国终将迈过漫长的粗放发展期，进入到以“个税”为王的新时代。
2019年11月我们组建了“法财税”一体化团队，主攻涉税法律实务，瞄准企业端市场，正式开启法税一体化的一年零一夜。之所以选择企业端主要原因是，长久以来个税似乎只存在于工薪阶层，而真正个税的主要课税对象企业主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旁观者而已，或“虚构业务”、或“短期借款”企业主总能想出办法绕过“分红”，甚至绕过“企业所得”将应分配利润拿出去，这直接导致中小企业主都还没有真正名副其实的成为个税的主要“真实纳税人”。以上问题是综合性的，很难用某一个点去评断对错与否，这是一个“博弈论”的问题，但只从利害得失上考量以上问题，我们感到作为涉税法律工作者从未有过的历史机遇正在出现，站在服务市场顶端的高度来看，这样的窗口很难遇到，在中产阶级大发展的30年中，经济活动的发展大大超过了法制活动的发展，尤其是大大超过了执法活动的发展，此间首当其冲就是涉税法律，党的十八以后随着法治社会的大力推进，涉税法律陆续颁布，涉税法律的逐步完善也就是近十年的事情，不可否认还有很多的企业主，尤其是中小企业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值得庆幸的是已经有一批企业主已经开始觉醒，主动依法建设企业法税一体化管控系统，这对于行业的发展是一件好事。
过去三年经历了很多，也获得了很多，时至今日我初心不改，依然决然的认为“税务律师”作为一个代表未来的专业细分职业，一定不会缺席盛世中国治下最耀眼的、最有前途的“高薪”职业。
总结故去的一千多个日夜，其中酸楚不言而谕，无数个想要放弃的夜晚，都依靠未来丝丝之曙光帮我们扛了过来。今日“业法财”一体化服务体系小成之时，回首过去感慨万千，走了太多的弯路，时至今日看到数千客户报以微笑、自发宣传，恍惚间似乎已经看到未来“大道有成”之盛况。何为“大道有成”，我认为主要有三个主要特征，其一：根植企业主业。其二、合规亦合法。其三、应享尽享，大道为阳，以上三点即为“业法财”一体化之精髓。
十数年以来会计电算化突飞猛进，2012年以后，随着云记账模式的兴起，行业模版大大超过了普通记账人员的水平，这极大的推动了代理记账行业的发展。科技赋能之下的代理记账行业迎来了大发展，曾几何时一家代帐公司能有千户代帐企业已经可以成为大型代帐公司了，时过境迁，现在的大型代帐公司已经过了“万户”门槛，我曾经见过37000户的代帐公司，规模扩大的过程也是行业整体降价的过程，“代理记账”逐渐成了廉价服务，代帐公司的员工逐渐以销售人员为主。曾经，有一定智库属性的报税工作逐步沦为执行部门，这一点在中小企业表现的尤其突出，但一切自2019年起都悄然发生改变，随着个税法第七次修订、电商法的正式实施，一批涉税法律陆续颁布、修订、实施，税收法制化进程不断加快，疫情以来，节奏丝毫也没有减弱的迹象，可想而知国家在推动税收法制化的决心之大。10月末税务总局王军书记发表讲话称，金税四期将于12月基本完成开发，一石起惊起千层浪，金税四期到底是什么？能管什么？是不是回倒查？问题如雪片般飘进所有涉税服务人员的耳朵，各种的回答都有——中性的、中肯的、激进的。但在这之前5年，就是疫情的前两年，市场已经大规模开始兴起“金税解读”的课程，让真正的“税务律师”唏嘘之时亦有羡慕之情，这个阶段确实给行业带来了一些思想斗争，面对中小企业的“涉税法律”服务到底该怎么做？是利用律师的身份收割焦虑，还是做实“税务律师”？答案的不言而喻的，收割焦虑只是泡沫而已，短期内有风有阳光可能会越飞越高、绚烂无比但终归粉身碎骨，做实“税务律师”则不然，这是长期利他主义的代表，是符合当前国家发展、客户需求的正确选择，只存在增长幅度和高度的问题，不存在选择正确与否的问题，所谓向正确的方向，傲首阔步大胆前行！代帐公司的向下、培训公司的向上都是市场需求的表现，说明市场对于普世涉税法律服务的需求是旺盛的，代帐公司无法满足市场需求，才出现鱼龙混杂的培训、咨询，市场已经用数字证明，它已经准备好了。
“税务律师”是什么？网络资料释义：税务律师的主要工作范围主要是在遵循国际、国内税法、税收法律法规的前提下，为客户在以下方面提供“专业化、多元化、深层次”的税务法律服务，以协助客户降低纳税风险、优化节税空间、实现深层次合法化税务筹划。以上释义不免有些官方，看完后不明所以，当然这代表了一部分“税务律师”的工作，但大多数“税务律师”可能这一生都不接触国际法，甚至不直接接触税法，这是否就完全不能成为一名“税务律师”呐？答案是否定的，主要原因是“涉税”服务可能不直接与税务机关甚至税法关联，那么这部分工作是否就完全与税务无关呐？实务工作中，这个点是站不住脚的，比如企业内部制定的财务部保密手册，表面看起来似乎与税务无关，但其却是企业税务合规性建设过程中的重要环节。
被服务企业的规模和层次决定了服务者的层次，世界五百强、上市公司毕竟是少的，大多数情况下面对的都是中小企业。实务中，中小企业的需求多样、情况多样，很难套用固定模版，这为降低服务费用设置了巨大障碍，而中小企业的付费能力又远不如大型企业那般，这种现实存在的价格矛盾，长而久之渐渐形成了恶性循环，一面是庞大的中小企业市场，一面是凤毛麟角的服务人才。直到2019年以来随着培训公司大举进入服务市场，利用其卓越的地推能力，快速的完成了部分中小企业的市场教育工作，激发了中小企业的付费能力，但其终究是商业化的培训公司，专业底蕴比起律师、CPA、CTA而言还是差了很多，部分地区已经出现了反转，以江苏市场为例，就已经出现了企业主被培训公司教育后，付出不菲的学费，仍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在捶胸顿足之时，却也打开了另外一扇窗，这部分企业主开始主动寻找真正有能力的专业人士了。
过去三年，我们调查了苏州、无锡、南通等地近2000家中小企业，对于其涉税法律服务的需求总结下来有如下五类：
一、由劳动关系、社保关系、工资关系三个部分构成的劳资涉税问题。
二、由合同、应收付账款、债权诉讼共同组成的资金涉税问题。
三、由股权关系带来的涉税问题。
四、由经营结构不科学带来的税负问题。
五、由违法、违规带来的税务稽查问题。
由于以上问题每一个都不是局部的个体问题，很难用某一方面的专业知识去应对，这考验提供服务者在法律、财务、税务三方面的专业知识都要有一定积累，服务过程往往是一个涉及“法、财、税”的功能小组，但只具备专业知识仍然无法很好的解决中小企业的问题，症结在于很多情况下碍于知识、信任等问题，中小企业主并不能准确的描述其问题，需要服务组中有人非常精通中小企业的实际生产经营活动，从而帮助中小企业主梳理清楚问题的症结，再运用专业知识对症下药。这也是中小企业“法税”服务市场虽然市场庞大，需求强劲，但很难出现真正有规模的机构原因所在。其展现出来的问题和需求往往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只是一系列经营、管理活动后出现的一个结果而已，要想彻底解决问题，需要抽丝剥茧帮助其由表及里的彻底把脉，整个过程非常像“中医”。
如果仅就中小企业涉税法律服务业务而言，传统“税务律师”主要出现在资本和稽查两个业务场景中。但中小企业，资本运作很少，偶尔发生大多数也是“明股实债”，这对于传统“税务律师”的需求有限，而税务稽查领域一向是税务师和黄牛的天下，这就导致初入涉税服务行业的“税务律师”业务有限，资本运作基本被大所、强所瓜分殆尽，税务稽查又很难插进去，那么市场究竟在哪里？我想，我们的市场调查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根据中小企业的实际需求，我们认为初入行业的“税务律师”可以参与到中小企业的合规性建设工作中来，近年来随着监管、市场环境的变化，粗放经营的企业终将被淘汰，疫情以来更加加速了这个趋势，一大批想做事、能做事的中小企业主想要完成产业升级，管理升级以实现企业规模的跨越增长，懂法、懂税、懂诉讼的“税务律师”在这一领域具备很大的优势，无论与传统律师、CPA\CTA、咨询公司中的那一个相比“税务律师”都具有很强的“错位竞争优势”。
随着央企全面设置“首席合规官”，处于市场顶端的央企合规性必然得到极大加强，通过市场传导，与其配套的庞大民营企业集群也将逐渐合规，在这个过程中具备极大职业优势的“税务律师”一定会成为这股浪潮中最出彩的那一个。以梦为马，我们定会成为市场大变革中最重要的参与者！
作者系2022-2023税务律师领军人才班学员，单位苏州万税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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