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2016年秋天在哈尔滨租房的一段经历。
那一年的9月，女儿毕业，在哈尔滨找了工作。我不放心一个女孩子自己在外生活，加之小侄子到哈尔滨上高中，于是跟单位请了假，去哈市陪俩孩子。
小侄子开学那天，弟弟与弟媳妇找了几个外地家长商量，他们的孩子与我们合租房子，分担房租。下午在兽研所旁边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好像马端街五十几号院，院里是几栋六层到顶没电梯的老楼房，四层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年租金两万。侄子与三个男孩儿住阳面大房间，我与女儿住阴面小房间，这样几个孩子我都可以照顾了。
房东是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中等个头，偏胖一些，说话时的神情体态用词不像工人阶级，自我介绍是某个小学教务主任退休的，现在军工附近的京翰教育机构任职，负责安排课程。聊了一会儿，男房东就非常自豪地谈起他的女儿，考上了什么学校的工科硕博连读，现在还参加什么歌唱比赛，后来发现他有机会就说起这事。我透露想买这房的意思，房东一脸嫌弃，说“我这房六十多万呢，你能买得起吗？”我暗笑，先生还得嫌房子老呢。
过一会儿，他妻子来了，是个高个子烫着波浪卷的时髦哈尔滨女人，气哼哼的，听说话是认为住的人多了，老头儿没跟他商量就签合同了。但也不能反悔了。好像是卖保险的，有时在老头儿安排下教初中数学。
那三个男孩儿是哈市附近几个县市的，一个家里加工服装供给哈尔滨服装批发市场，家里富裕。另一个父母好像是打工的，还有一个父母离异。职业高中的孩子大都不爱学习，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问题。这几个是特别爱借钱，跟我小侄子借，完了又跟我借，每周必须借，也不知都花在哪里了。家里加工服装的孩子学服装专业，说将来跟他爸一起干，他爸就是在十几岁学服装的时候认识的他妈。
这个孩子没过几天就带回个女孩子，好像同学，对象处的特别热乎，据说女孩儿已经去过男孩儿的家里了，家里也认可了。这个女孩儿每天放学后必定来我们住的屋子，其他男孩儿在也并不影响两人搂搂抱抱。我心里很别扭，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该，也怕影响小侄子。终于在一次女孩儿夜宿男孩子的房间后，我给家长打了电话表明了态度。那以后，女孩儿还来了几次，男孩儿对我不满了。后来女孩儿不来了，我暗自高兴，认为男孩儿学好了，后来才知道是分手了，似乎是因为女孩儿认识的男孩儿太多了。
过了年，春季学期开学，男孩儿又换了女友，周六周日俩人就在那屋里腻歪。有一次周末， 女房东给我打来电话， 说外阳台着火了，吓得我赶紧推开那屋的门，俩人又在一起半躺着呢，我看向窗外，火苗蹿起半尺长，赶紧灭了火。原来男孩儿抽烟，把烟头扔到了外阳台，引燃了阳台里的易燃物，俩孩子没发觉，邻居报了警，给房东打了电话。
还有一次半夜电闸跳了，房东打电话找来了电工，检查后说一个零件老化了，毕竟房子几十年了，换零件要五十元钱。告诉了房东，男房东却不相信是电闸的问题，认为我们用电过多造成的，要我们自己花钱换，孩子们提出电表故障不是我们的责任，不应我们出钱，我转达了孩子们的意见，男房东马上变了脸：“什么孩子说的？——”就差一点说“就是你说的”。不想计较，最终还是我们出了钱。
后来女房东来了一次，问我阳台着火的事，似乎我有责任，可我并不知道男孩儿在家及扔烟头，幸亏我在，才没酿成大祸。还问我电闸跳的那天我在做什么饭，我说“那天跳闸都半夜了，都睡觉了，没人做饭，电闸都几十年了，电工说是自然老化的。”女房东没什么可说的了。
退租时我收拾东西忘了放在壁橱鞋柜的两双冬季皮鞋，过来几天想起来，给房东打电话问起，男房东说扔了，我不舒服了，我那象不要的鞋吗？大几百块呢，没穿几次，微信问一下再扔不行吗？多希望人能善良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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