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猎人——(十)野猪(下)

老人蹲在一条树枝上,背紧紧地靠着大树,松树上厚厚的积雪掉了下来,灌进老人的后脖子里,很凉也很冰,可老人没功夫管这些,因为他知道,这些要不了命,要命的是大树底下那硕大而又凶猛的野猪,老人静静的望着它,想着打什么地方合适,因为老人蹲在离地六七米高的树上,大树又粗又高,他在树的三分之一处。这就给瞄准增加了难度,大胡子一直强调说,打猪要打他的前腿根捎往后的地方,因为那里是猪的内脏,内脏打烂了,猪也就活不成了,死,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在高处却打不到那里。看见的只是野猪厚厚的脊梁和如针般的鬃毛。

野猪明显的累了,也停止了一次又一次对树的撞击。它使劲的想往上看,给人的感觉就是它看不到高处,只是一股劲的嗅,细长的猪嘴也跟着来回的抽动。老人也能看见他第一枪给野猪留下的创伤。那里往外冒着血,滴滴答答的掉落在洁白如玉的雪地上,红白相间,满地狼藉。也格外显眼。老人尽量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一枪,必须一枪致命,

或许是雪太厚,野猪觅食困难没吃东西,也或许是野猪被第一枪打得也不轻,再经过几分钟了猛跑,撞击,它居然在树下趴了下来,呼哧呼哧的喘息粗气。老人看它趴了下来,心里好像也知道什么,老人仔细地看着地下的野猪,寻找要瞄准的地方。这一次若是打不倒它,可能再没机会了。这一枪,很重要,因为,只有一个铜烟嘴。

关于野猪,我大概地介绍一下,我也是听说,说得不对望各位前辈多多包涵。

野猪虽胆子不大,但脾气不好。除了带崽的母野猪之外,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只要你攻击它,它就会猛烈地反抗,野猪非常凶猛,就连老虎也畏惧三分,老虎抓野猪很多时候是抓群猪里比较弱的的野猪,除非在特别饿的时候才会抓离群的独猪,因为群猪都顾着各自逃跑,而独猪知道,它不反抗就会成为老虎的食物。所以独猪更可怕。它们最致命的武器就是它四五寸长的獠牙和致命的撞击力,能把人撞飞不说,只要被拱到的地方,就会留下长长的口子,而且很难愈合。以前每年死在野猪攻击下的人可不少。把不惹事,但不怕事表现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夏天,生活在森林里的野猪更不好打,野猪喜欢在松树上蹭痒痒,在蹭的时候就会把松树分泌出来的树胶蹭在身上,然后到沙地上一打滚儿,就会又粘一身沙,就会形成一种和铠甲一样的东西。一般的火枪很难打进去,一般的火枪打野猪本来就很危险,全靠运气和丰富的经验。野猪对农作物的危害尤其大,野猪不挑食,红薯,土豆,玉米,小麦,等等,无所不吃,每年夏天就会成群结队地从山上下来,祸害着庄稼,老百姓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对抗着它们。在北方一带,人们抓野猪就是在野猪要走的道路上设一种叫“千斤坠”的机关,野猪只要触发机关,几十斤的大石头就会掉下来把野猪砸死,在南方,吊脚套,陷阱都可以。可不管人们怎么抓,永远都抓不完,因为它们繁殖得太快了,抓和繁殖远远形不成比例。由于国家的禁枪,禁猎和保护。到现在,野猪泛滥的地方越来越多,以至于当地政府鼓励人们去合法猎杀。由此可见,野猪泛滥对农民产生着多大的影响。

言归正传,老人举枪着枪,思来想去着该打那里,老人毕竟是祖传打猎的,想到自己的父亲曾经是打过豹子,打的就是颈椎,一枪毙命,可是豹子毕竟皮子薄,野猪却不一样。皮糙肉厚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正打算瞄着猪的颈椎开枪的时候,野猪居然慢慢地站了起来,时间很紧急。老人又从树上下了两米多,由于烟嘴的直径和枪管的口径不太一致,打的时候越近越好,不然,太远了也就没了准头。

就在野猪站起来,转过身正要走的时候,两颗硕大的睾丸从尾巴底下露了出来。老人眼睛一亮,再不犹豫。瞄着睾丸就扣动了扳机。睾丸,所有雄性动物的要害。只要睾丸烂了,阎王爷让他活也难活。枪声响了,声音很沉闷,在寂静的深山里显得格外响亮。树上的积雪扑簌簌地往下掉。浓烈的烟雾挡住了视线,但是却能听到野猪凄惨的嚎叫声。老人很确定打到地方了,但是烟嘴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却不是很清楚,于是老人又开始了装枪。此时,烟雾也散了,野猪倒在血泊里,大量的血从野猪的睾丸处喷涌而出。抽搐着后腿。老人慢慢地从树上爬了下来,端着枪朝着野猪走去。走到野猪跟前,用枪管捅了捅,虽然确定死了,但还是在野猪的胸膛上又补了一枪。才颤颤巍巍地坐在猪身上抽起了旱烟。

抽了一锅旱烟,才感觉到了冷,此刻,老人才发现,汗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出遍了全身。远处的三个人也从林子里走了过来,老远就喊到,闹住了?哎呀,老哥,厉害呀,一个人打了一头猪。

夕阳西下,四下一片金黄。一阵秋风吹过,快要成熟的谷子地就像金色的海洋。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我从故事里回过神来,大头更是如痴如醉。还迷迷糊糊地问道?后来了?老人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笑眯眯地说到,呵呵,后来我们就回家了,走吧!回家吧,天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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